來自天堂的七封信:第七封信
來自天堂的七封信
第七封信
天堂─我的何去何從
Heaven- Where I Come From
如果是真的有一個天堂,一個不是別人告訴你,自己夢想,或者從《聖經》裡讀來的,它就像我們身處的這個世界一樣真實,一樣摸得著,一樣看得到,嚐得到,呼吸得到的世界,那麼,你會期許什麼時候到來,怎麼到來?在天堂中能得到些什麼?
那麼如果這個天堂能在數小時內到來,或者你在數小時內就到達了天堂,那麼這樣的衝擊會帶給你什麼?是驚奇?是瘋狂地害怕失去?還是悔恨為什麼現在才遲遲到來?
地獄與天堂如果只是三個小時的距離,卻是生命與死亡的分野、 愛與痛苦的對比,那麼,它會使人瘋狂,還是使人了悟呢?而又是什麼使一個可以永遠待在天堂的人,下定決心再回到地獄呢?到底這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天堂,又是一個什麼樣的靈魂,交織出生命中最彌足珍貴的價值─治療與完整。
一個從來沒有人能夠告訴我們的答案,「天堂為何存在」?為何遠離了天堂?又該如何回去呢?而我,一個小小的我,揹著來自地獄傷疤的我,卻在一個物質[CA(-A1] 天堂裡,找到了所有答案,帶著無比的愛回來了。不僅回歸了,而且也準備好了「給」,這是一生中沒有計劃,也沒期待,就這樣發生的事。
因為在完整中不完整,在不完整中完整,是生命中一貫的戲碼,因而無法給,但我這次要對深愛的人,以及深愛我的人大聲說:「我回來了!我從天堂回來了。」
回歸
天堂到底是生命的終點還是起點?人們到底在追尋的天堂是生命的終極目標還是回歸?而到達了天堂是否為生命的一切找到了答案呢?
每個人的心中,都因為一個應許之地而努力。這個完美之地,便是天堂。在這一趟天堂之旅後,到了天堂,才突然發現家在那裡。原來回到天堂就是回家,天堂對我而言,不是終點,是我來的地方,是個起點。
一個從天堂來的人,走過幾近三十年的地獄歲月中,那種已植入骨裡的不適應、悲傷、失望,是很容易想像的。更糟的是,這三十年的歲月中,我並沒有發現我來自天堂。我只是相信,一直相信到我快要不能相信為止,幾乎瀕臨窒息的邊緣後,才發現了這個隱藏已久的消息。 但是悲傷、孤獨與失望,卻植在天鵝的骨裡……就算他已經知道自己是天鵝了,那悲傷、孤獨與失望的毒,卻使他忘了如何飛翔、如何優雅,更糟的是─他忘了怎麼給……。
小小的我,發現就像醜小鴨長大了,才發現自己的醜,原來是另外一個世界的美;那個他快要否認的自己,原來是天堂的成員。
終究還是回到了天堂……回到了家,而且他正準備把天堂的消息帶給他深愛的人,因為他知道,只有向深愛著他的人證明:「我已經到了天堂」他們也才會回到天堂,否則那悲傷、孤獨與失望的毒,也到了深愛他的人心裡。
治癒
地獄與天堂若挨得太近,那對比可以大到讓綺想粉碎,一個三小時的短短時間,卻可以拉出兩個完全不同的空間,兩個不同的世界,原來天堂比真實世界更真實。藍就是藍,綠就是綠,沒有含糊,也絕不妥協。
生命在那兒再真實不過了,它們交織起複雜的網路卻又如此和諧。演化天天在那兒上演著,從昨天就開始,從三億[CA(-A2] 年前就開始。生命在那毫不保留地讓你看到原貌,沒有欺瞞,沒有修改。它原汁原味,赤裸地在上演一個劇碼─生命是什麼。這個劇碼裡涵藏了所有生命一切的問題與答案。
在天堂裡,天天呈現著這些最最珍貴的答案,是在豔陽下,在溫暖的海水,以及飄來陣陣含有山林花香的海水鹹味的空氣裡都有。生命的寶藏天天二十四小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那從不停止、從不保留、從不吝嗇地表現著自己,讓看得懂、解得出、體會得到的人來豐收,一個可以天天都有的豐收。這個一直在給從沒停止給卻從沒要求我回報的地方,正是我的家,我的天堂……。
只有慈愛或慈悲才能稍微形容那種生生不息的狀態。
一枝最微小的珊瑚、一片最微小的樹葉、一朵最微小的蘭花,都用著自己最大的力量,怒放出這個生命網絡的價值,貢獻給這個群體的生態,以完整這個天堂。
任何一個不會給,不懂得給,也不知怎麼給的生命,來到這裡必定羞愧得無地自容,慚愧得立刻像一粒在這裡的沙、一滴在這裡的水,謙恭學習。
而這個天堂,便在這無數的生命網路中呈現,沒有一個生命在這裡不忙碌,沒有一個生命在這裡不發光,也沒有一個生命在這裡孤獨了。
這個生態重新詮釋了色彩、味道、聲音、觸感,當然在這之上的,便是性靈了,他重新詮釋了天地,詮釋了你我曾被扭曲的生命價值,詮釋了存在與失去……。
最不可思議的是,跟著被重新詮釋的性靈向深處走去,他重新詮釋了愛、慈悲以及天堂的定義。
而連悲傷、痛苦、孤獨、失望也重新被詮釋了。
一顆淚珠亮閃閃地在月光中滴入了帛琉平靜如鏡的潟湖中,潟湖中住著成千上萬的生物……
眼淚沒想到也重新被詮釋了,淚不再代表情緒的激動,無論悲喜,於是治療在瞬間發生了。心靈變得平靜如鏡,就像滿月中的潟湖般,一切的毒都消失得無影無踪。三十年的悲傷、孤獨、痛苦,奇蹟似的被治癒了,然後,他大聲地向潟湖說:「我回家了!」
原來愛從沒停過,只要你放開心靈,去體會那真實的藍、真實的綠、真實的純色,以及溫暖平靜的海水,飄來陣陣含著山林花香的海水鹹味的空氣,一座座在驕陽下發亮的珊瑚,然後你也會同我大聲地說:「我回家了!」
找到了心靈的家,就像是著了根的浮萍,這個家在他的生命之初就好熟悉,而現在真正回到了家。心靈被治癒了,才發現自己也完整了。
藉由一個由大地之母所滋養的完整生態系,也完整了自己。真的第一次看見自己的身上沒有傷呢!那睽別了三十年的真實自己,還忙著對自己說:「好久不見。」
展現
從完整到展現著實還有段距離。展現生命的光采就要像家裡的每一個生命物般不害羞地表現在陽光下的形狀與色彩。發出光亮是另一種更深層次的給,而有無實體的觀眾似乎不是重點;好像只要你準備好了表現,一種無與倫比的命運便向著你而去。一旦順著,也為了這個展現的命運降臨到這個準備好了給的個體,就會好像一個不可思議的神奇便會立刻發生在他身上,讓展現的光芒可以穿透其他世界、其他人的層層業力,只是為了這個展現而產生重力場……別人奪不走,也破壞不了,那神奇,簡直和物質一樣在空間中占有時間與分量,甚至是物質的原型。
我開始體悟到這種能場的自主性,也對這樣的能場做了深刻的體驗。才發現,它看不到、摸不著,但一定感覺得到。那種自我存在的核心價值,便在這個能場裡大放異彩,甚至對物質環境做出不可思議的影響……。而這種神奇,只要你能懂,可以自主地穿戴在自己的身上,我相信,縱使暫時離開了家,這種神奇仍能處處發揮神妙,萬丈光芒,成為命運的眾矢之的。
而我,在舊金山遇過祂,在紐約遇過祂,卻幸運地在我的家了解祂、擁有祂,並準備在地獄裡的一隅展現祂。
出發
當回到了天堂,我的家,來自島嶼清晨的朝露為我而笑,海面上的彩虹為我綻放,藍色的天使魚為我舞蹈,那是所有感觀的庇護所,也讓命運像極了潟湖上的風,將所有的美好吹向我。一切再快樂也不過了,一切再幸福也不過了。
從不知道天堂可以是如此近在咫尺,而兩處的感受卻是天邊之遙。還沒來得及讓眼睛習慣早已習慣的色彩,讓耳朵習慣早已習慣的天籟,讓鼻子習慣早已習慣帶著山林芬多精的海水鹹味,讓皮膚習慣早已習慣的熱帶溫度,心靈就已經回歸了。
七天的日月星辰,卻像七世的明明白白,蓄養著無數生命的海水,藍到成了我的血。而跟著水波閃得發亮、一座座的珊瑚,頓時成了我的肉……而那生生不息的生態所形成的場域,是我的靈。
這個回歸讓我看到了被家反轉的本位才能解開生命中錯置的一切悲苦。一旦看清了,一切都變得值得。被完整後的我,在腦子裡浮現的,竟然是「可以了!我已準備好離開家,繼續完成未完成的旅行。」在傾刻間,看到了我深愛的人們的臉,並在那種絲毫不眷戀家的勇氣,至今仍令我訝異。那個想離家到一個灰暗之地完成心願的念頭,讓我想起了投胎入世的那一念,幾乎一模一樣。
再次遠離天堂是因為瞭解了天堂,發現自己的家在天堂。我在這裡找到了安全,找到了歸屬感,找到了我大部分的家人,這也才讓我再一次鼓起了勇氣,再一次地揮淚向天堂再見。離開的時候,這次淚真的是代表不捨而傷心了。記得帶著天堂家人們的不捨與祝福,心裡想著:這一次,我一定能成功,一定不再悲傷,一定能給得更多了。更重要的是,一定會快快樂樂地回家。
離開的時候,他們用彩虹向我道別,用奇蹟做禮物,滿滿的、滿滿的感受,從頭到腳,這種愛讓我不再是離開前的我,而我現在,就正在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