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天堂的七封信:第五封信
來自天堂的七封信
第五封信
漸進式的進步與躍進式的進步
悟後的第一封信
在前文中,我們對於「自由」給一個重新的定義。我們也知道,一切由大腦所決定出的行為,並非真正完全出自於新定義的自由(不受主義、文化,以及一切人為價值觀影響的自由意願),我們也知道,一般人類的行為,也很難脫離這種有條件的自由。那麼,在這封信中,我要和你討論的,是如何以真正的自由,改變並重新影響我們的行為,讓我們有更好的生命品質。
在進入主題之前,我們先來觀一個有趣的人類行為。在我們的成長過程中,學習是一個由幼年走入成年旳重要時期。孩童除了學習瞭解自己,更重要的是,他們藉由教育學習瞭解環境,並學習與人類所創造出的文化、體制,以及一切主義溝通。學習文字、文法,甚至如何說話、寫文章……便是很好的例子。孩子為進入「社會」做長時間的準備。
換言之,在這段過程中,教育扮演了一個重要角色──為了孩子能順利融入人類族群裡,教育人類所創造出的文化(歷史、價值觀,以及目前被發現的有限科學等),用最短的時間讓孩子成為能承先啟後的「人類」。使他們有機會握有目前的文明,而改變明天的文明。
只是這種被動無選擇性的學習背景下,往往出現兩種不一樣的學習結果。一種是能與此學習背景高度互動的「高互動者」與相反的「低互動者」。前者的孩子由於與這種學習呼應,所以表現出對教材的興趣,也表現出較高的學習熱情。他們往往與教育者產生較大的互動外,也頗能「進入」教材的情境(請注意,教材往往是現實狀況的模擬,也就是說,這些孩子較能進入人為世界的實況模擬)。往往最直接的結果,是這些「高互動者」成績較為優秀,反應活潑,心智與成年人比較接近。他們長大後往往較成功地處理人際關係,他們常常是「成功」的預設基本模式。
反觀那些「低互動者」,因與人類的教材因各種原因呼應度較低,故無法到較好的成績,常常是壞學生的代表。有趣的是,這些壞學生,往往比好學生表現出更高的創造力與膽識,縱使他們比較難「馴服」。所以就長時間而言,這些壞學生大以後,成就並不一定比好學生差,因為他們不喜歡被馴服,所以結果比較極端,不是大好就是大壞。他們能夠很有成就,往往是因其過人的創造力與不願被馴服的獨立思考性,讓他們在將來脫穎而出。
好學生以他們既有的「馴服」模式思考,是很適切地融入人類的社會脈動。但也因思想也被「馴服」,難以做自由的獨立思考,縱使表現出善於處理人際關係的能力,卻不能在眾人裡運用創意與膽識表現自我的獨特性(除非在他們的叛逆期時,知道並成功地對強加的宜觀給予自我反思的機會)。而創造力與膽識,往往可以成就躍進式的進步,因為他們的獨立思考性。
當我們瞭解了這個有的現象後,反觀我們成年人的行為模式,就會變得很有趣。我們也許因成年而再也沒有任教材來「馴服」我們,卻因為須以這個人類社會互動以求溫飽而被生活「馴服」了。不同的是,前者是被動地被馴服,後者是主動的被馴服。
這也就是說,我們進入社會後,往往對於生命的學習,不是停滯,便是以非常緩慢的漸進式進步。到我們生命結束前,縱使有再大的權力、金錢與社會地位,其思考模式與心智,並沒有太大的改變。除非你有獨立的思考性,造就自由了思考方式而不被馴服。
懂了這個道理,才懂得自由的可貴,更懂得自由心智的無價。人類的文明,在我們個體生命中,才能成為我們探索宇宙與瞭解自我存在價值的工具,而不是一包袱,讓我們有限的生命受困於有限的人類文明裡。正因為自由的心智才能使心靈表露無遺,也才有敞開的心胸去理更高層次智慧的可能,當然,也更有能力處理因人類文明所創造出的種種問題與困境;甚至是我們自身所處的困境。
如何才能擁有自由的心智呢?
好玩的是,這與我們上文提到的叛逆期有關。我們在得到自由心智前所須經歷的,便是思想的叛逆期(不以既定與既有的方式為之謂之叛逆!)。心智並非一日所造成的,同樣的,改變它純粹是一種覺醒後的訓練,也非一蹴可幾,心智是思考、行為與感受累積的最終結果。而思考、行為、感受,我們則在第一信中,便討論到其三者之間的關係(若你仍不是很瞭解,不妨回頭看第一封信)。
因此,改變思模式的第一步,便是改變我們面對感受的態度與觀念。這時,我們可以效法「低互動者」的心靈運作模式,對外在的感受低度互動,也不進入「教材」(在這裡當然指外在環境)的情境中,純然以「觀察者」的角度,記錄所發生的事卻不帶有任何評價(包含好、壞;喜、惡的分辨)。
這個訓練,在一段時間後,你會發現自己很難有情緒性的思考。因為低互動,所以可以保持一種絕對的中立,絕對的寧靜與距離,我不能否認,在我們以長年身處於混亂與感受直接影響思考的錯誤慣性中跳脫,並達到這種「觀察者」角度看待世事,絕非易事。所以我才稱之為訓練而非理哲學能夠運算與推理所達到的結果。
就以整體人類文明思維的角度上看這個訓練,頗類似「壞學生」的訓練,因為我們在訓練自己成為文明與價值觀的「低互動」者。
而這種中立與寧靜,可以將由大腦記錄下的觀察者訊息,統整成「有意義」的心靈訊息,緩緩地累積心智的獨立思考性,讓心智不似以往直接受到外在環境感受的與不自由。當然,還沒有達到這種觀察者的能力的人,勢必很難從文字裏感受或想像到什麼是有意義的心靈訊息,或什麼叫獨立思考性,所以,若你尚未給予自己這樣訓練的機會,純綷只是看我寫給你的信,不妨你的閱讀就此打住,因為,往後的文章,將不似前面的幾封信般,用〝大腦〞虛擬文章內的內容即可。因為那是大腦無法再虛擬的領域,必須混合心靈的運作,你才能懂我要表達的真實意義。
接下來,你將發現,這個獨立思考性,就如同那些「壞學生」一樣,既然不認同外在創造出的價值觀,必定以此獨立思考性,找到屬於真實自己的價值觀,而你若成功地找到完全自由的,屬於自己的價值觀,你便成功地初次見到你塵封已久的自由心智。
有趣的是,這只是個開始。它離獲得真正的自由﹑改變行為,與提昇生命品質還有好長的一段距離。
當你初見到自由心智的當下,便出現更多的工作與挑戰迎面而來。首先如何在時時刻刻與環境﹑家人﹑工作互動的同時,維持這個自由的心智不受外在的牽制?再者,如何讓這個自由的心智,發揮它對思考的影響力,進而影響行為呢?
這著實是一連串反思﹑訓練與再反思的複雜過程,才能達到上述的結果,不同的人處於不同的環境,應該有不同的策略,我在此只能提供出一個方向,而無法用語言文字與你討論各種方法與可能性,你可能在你的人生經驗中,或者你所信仰的宗教中找到答案。
而當你的自由心智趨於成熟與穩定後,便可在這種寧靜中明顯地感受到心靈的作用。通常找到其自由心智的人,會有全新的視野重新審視自己的行為﹑情緒﹑情感與一切存在的意義並會在心中提出前所未有的問題並揚起找尋答案的衝動。別人視之理所當然的事,都可能可成為你揚起疑問的所在,只要你一日不妥協﹑不被環境馴服﹑不放棄找尋答案的動力,就能時時刻刻感受心靈的作用而產生前所未有的勇氣,並擁有保持絕對客觀的能力。
而大腦思考與心靈互動時,你便很容易辨斷何者是對心靈有意義的訊息。
一旦遇到有意義的訊息時,你又可以由「低互動者」變成敏銳的「高互動者」。而這種一進一出,進出自如的心靈能力,便是使你的生命學習由漸進式進步變成躍進式進步的關鍵。
請記住成為「壞學生」的結果,往往極端。不是大好就是大壞:當你對生命躍進式的進步產生興趣時,別忘記注意你的步伐與你選擇的方式,那便是智慧。
如果要我定義什麼是智慧,那便是:
自由的心智+活躍的心靈+靈巧的大腦+追求真理的勇氣
智慧是躍進式學習的關鍵,也是通往各個答案的鑰匙,期許我們以及所有人類能早日找到。